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
什么是布施?什么是不住相布施?为什么讲,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这又为何是“住”?
金刚经,讲的是让心安住,讲的是菩萨如何降伏其心。布施又怎么算是“心”安住呢?菩萨但应如所教住,菩萨无住相布施的佛祖教诲也是一个让心安住的法门吗?
这里有一个认知上的区别,或者说也是一个境界问题,那就是对心的认知。我们寻常人提到心,一般想到什么呢?大脑?心脏?意识?思维?等等吧。一般我们不会用心把身体,言行统一起来。而在佛家恰恰把身口意统合起来了,统一讲这都是心。有了这个基础,一切的身口意就都属于心识、心行。前一分讲无余涅槃,还体现不出。这里讲到布施,就把身口也纳入如何安住,如何降伏其心了。这样,也就把一切皆是心的显现,这个概念扩大、完整了。这样说起来似乎有些文字游戏,然而,或许事实本来如此。
在前言里,我说过佛教中国化,中国语言文字特点,文化元素的几个概念。提到道德经,道名之论作为中国文化根基的观点。这里的心,做出这个解释,就是基于此。而文化上的阐释,也就不单纯是文字游戏,而是指向!所谓言之无物,中国人讲话,一个古老的基本原则,语言文字要有所指,方能避免“其行不远”。
菩萨以六度之行摄心,阿罗汉则以佛制戒律摄心。众生其行散漫,不知摄心。最近很流行一个观点,“自律的人很可怕”,同样是摄心。摄心为戒!
菩萨应无所住行于布施,这个境界很高了。在儒家,也有类似的思想观点。君子忧道不忧贫,谋道不谋食,大概类此。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点,于法行于布施,后面又有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行于布施。于法的法,跟不住法的法有什么关系吗?是一样?还是有区别?一般来说,简单理解,法布施自然是佛法类的布施。这个法,大概应该是指佛法。后一个呢,显然是六尘之一,法尘。这两个法有什么关联?区别吗?这或许也是一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