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论⊙释注⊙集要
如石法师编著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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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再版序
三版序
《入菩萨行》导论
一、寂天传略考
二、《入行》与《学集》的关系
三、《入行》与《学集》创作过程拟构
四、《入行》的内容与科判
五、《入行》的特色
六、《入行》对印藏佛教的影响
七、《入行》的相关注疏
附录发心之意义及其在宗教实践上的心理功能
一、前言
二、发心之意义
三、发心在宗教实践上的心理功能
《入菩萨行》译注
译注说明
第一品菩提心利益
第二品忏悔罪业
第三品受持菩提心
第四品不放逸
第五品护正知
第六品安忍
第七品精进
第八品静虑
第九品智慧
第十品回向
附录中国藏传佛教修心文集
一、前言
二、《修心八颂》
三、《佛子行三十七颂》
入菩萨行集要
第一品菩提心利益
第二品忏悔罪业
第三品受持菩提心
第四品不放逸
第五品护正知
第六品安忍
第七品精进
第八品静虑
第九品智慧
第十品回向
藏译跋
公元七世纪后半至八世纪中叶之间,印度出了一位擅长诗文的中观学者寂天(Santideva)。他写的《入菩萨行》(Bodhicaryavatara,以下略称《入行》),充满了浓郁的佛学情感;时而宁静庄重,时而洒脱飘逸,时而悲天悯人,时而超尘绝俗。在精辟恰当的议论中,呈现出深刻的哲学洞见;在巧妙幽默的譬喻中,更蕴含着殷切的教诲;真不愧是一部能使顽者廉、弱者立的旷世巨著。在印度,《入行》是后期大乘佛教最流行的文学作品。据说,仅在印度,它的相关注释就多达一百部以上;只可惜大部分的注释都没有流传下来。当《入行》和它的十部注释陆续被传译到中国西藏以后,它同样很快地就成为西藏僧俗共赏的宝典。中国藏传佛教各派的学者都着有《入行》的注释;一直到今天,大德高僧们仍然经常宣讲此论。
《入行》的梵文本很幸运地还保存了下来;早在公元1889和1894年,就分别由I.P.Minayeff和Sastri Haraprasad出版过。1901~1904年间,Louis de La Vallee Poussin也陆续校订出版了智作慧(Prajnakaramati,950~1030)的《入菩提行难处释》。关于智作慧的注释,还有P.L.Vaidya于1960出版的校订本。在翻译方面,1907、1920年,分别出版了Poussin和Finot的法译本;1923、1981年,有Schmidt和Steinkellner的德译;1921、1958年,有河口慧海和金仓圆照的日译;在英译方面,则分别有Barnett(1909)和Matics(1971)的译本;1987年,在布拉格也出版了Dhammadipa的捷克文译本;这些译本主要是根据梵文颂本翻译的。到目前为止,除了?田贯康正在陆续发表智作慧关于第九章的部分注释之外,智作慧的注释尚未见到有完整的研究成果。此外,间接译自藏文本的,还有Batchelor的颂文译本(1979)和Tenzin P.Phunrabpa翻译Geshe Kelsang Gyatso的《入行》注疏译本(1986)。Batchelor的译本,10年间发行了五版,它的需求量可想而知。后者是目前比较完整的《入行》注疏的英译本。除了《入行》的翻译以外,Amalia Pezzali还作了有关寂天生涯、著作和思想等全盘性的研究(1968)。江岛惠教也发表过一篇关于《入行》注释的论文(1966),介绍印度十部《入行》注释中第九智慧品的大致内容。
反观我们汉地,《入行》早在赵宋时期就被天息灾译成了汉文,题名《菩提行经》。可是一直未受重视,既无人研究作释,也无人讲说流通。在印度与西藏如此脍炙人口的一部名著,传到汉地以后,竟然一直默默无闻。这究竟是何原因呢?笔者以为,主要的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隋唐以后,汉地佛教已经发展到相当成熟定型的阶段;论修行,非禅即净;论教理,非天台即华严。其它旧译的大经大论尚且乏人问津,新译的典籍还有谁会去理会呢?
二、天息灾的译文不怎么流畅,很难读懂,而且还缺了第三、四两品。关于这点,只要把天息灾所译的前面几颂列出来作一比较,很快就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笔者译天息灾译
1.法身善逝佛子伴,如佛妙法体无边,
及诸应敬我悉礼;佛子正心归命礼,
今当依教略宣说,佛甘露戒垂覆护,
佛子律仪趋行方。我今赞说悉依法。
2.此论未宣前所无,此说无有未曾有,
诗韵吾亦不善巧;亦非自我而独专,
是故未敢言利他,我无自他如是时,
为修自心撰此论。乃自思惟观察作。
3.循此修习善法故,如是发心观察时,
吾信亦得暂增长;能令我此善增长,
善缘等我诸学人,时见如是娑婆界,
若得见此容获益。此乃是彼佛世尊。
看了前面的比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吕澄先生会批评它译文拙劣,错讹亦多;也难怪如此有震撼力的经典之作竟然被汉僧束之高阁,不闻不问。像这样一部有益心灵的宝典,如是让它在汉地继续被埋没下去,委实可惜。无论如何,总得有人尝试将它重新译过,为信仰大乘的汉地佛教增辟一个崭新的视野。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既然此论能感动印度、中国西藏和近代的欧美人士,当然也能提升汉地佛教徒的心灵层次;而这正是我翻译《入行》所秉持的理念。
前年,我利用暑假去了一趟印度;在Dharamsala佛教教理院(mTshan nyid gra tshang)跟院长罗桑嘉措(Blo bzang rgya mtsho)和教授嘉措(rGya mtsho)囫囵吞枣地学了一遍《入行》。当时,我藏语听力甚差,似懂非懂。幸而那两个月课余自习的心得和铭心的感受,已足以使我决定:一定把它翻译出来!
半年后,也就是1989年年初,我开始着手翻译《入行》;今年年初完成初稿,前后一共耗费了一年的时间。翻译本来就很困难,对于汉、藏文都不精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无论如何,我总是尽了个人最大的努力。但愿这一份辛劳,能为长久以来一直浮躁不安的人们,多少带来一份安和与乐利。
寂天非常重视发菩提心;他写的《入行》,就是以发心为核心来贯通全论的。不过,由于寂天的作风类似古代的譬喻师,巧说譬喻而且重经不重论;因此,《入行》对于发心在阿毗达磨方面的意义并无深入的探讨;此外,对于《发心在宗教实践上的心理功能》这方面,也没作进一步发挥。为了增辟读者理解发心的视野,遂将发表在《中华佛学学报》的一篇专论发心的意义及其在宗教实践上的心理功能稍作修改后纳入本书作为附录。又,西藏噶当派朗日塘巴所作的《修心八颂》与萨迦派无着贤的《佛子行三十七颂》,是两篇性质与《入行》相类的修心短文。此二短文在西藏十分脍炙人口,颇受实修者重视;因此也一并集入本书中。
本书得以顺利完成,特别感谢佛教教理院院长罗桑嘉措和教授嘉措的教导,以及王福桢等同学的细心校对。
一九九一年六月
两年半前,在教务繁忙和身心交疲的状况下,勉强完成《入菩萨行译注》与《入菩萨行导论》二书。前夏,我辞去教职;一面养病,一面诵习已出版流通的《入行》。不料竟然发现其中除了排版和校对的错误之外,尚有许多考虑欠周、词不达意,甚至误译之处,颇觉汗颜。今值此书再版之际,重新校订、修改、补注,并将《导论》稍作增删。删除的部分,是附录中汉藏佛教发心之意义二节;因为它们与《入行》无关。补充的部分,是《入行》的另一特色依生佛平等观劝修安忍一节;因为这是初版中被遗漏掉的重要观念。此外,其余各节也都有成段的增补。但愿此次修订能尽量减少错误,增益读者之正见,畅达译文,引生读者之法喜;藉此,或能稍慰笔者因初版误译和疏忽所生之无限愧疚。
业师君庇亟美上人圆寂二周年
一九九三年十月十日于苗栗观自在兰若
藏译本《入菩萨行》的末尾,附有一小段译跋。这段跋文说明了:目前流通的藏本《入行》,是在第九、十一世纪等三个不同的时间,经由三位西藏主校译师,再配合三位印度方丈,分别作了三次的翻译、审校和修订之后,才圆满完成的。这种审慎认真的译经态度,的确值得我们重视与学习。以台湾佛教现阶段的环境来说,要做到上述那样严谨的翻译确实不太容易。不过,笔者自知能力有限,对于译注《入行》不敢掉以轻心;因此利用第三版付印的机缘,再做最后一次修订、润饰和补充。
相形之下,第二版的错误比较少了;不过第三版中还是订正了七颂:第二品的37颂,第三品的14颂,第五品的88、105颂和第七品的13、27颂,第九品的34颂。其余的修改,大都属于语意的调整和文词的藻饰而已。此外,为了顾及版面的整齐与美观,在不太影响颂意的情况下,第二、四、六品中所有每句七字的颂文,一律改成了五字一句的形式。本版补充的内容仍然不少;它们分别散落在《导论》各章节和《译注》的注释中。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智慧品中较费解的第106、107两颂,笔者在注释中另外补译了五家印、藏注疏的解释进去。这么做,除了增进颂义的理解之外,主要是想让读者大略认识印、藏各注本之间诠释上的差异程度。
一九九五年三月于中寮云谷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