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北京城里有一个铸金匠,名叫李大冶。他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金工大师,能够用金银铜铁等各种金属制作出精美的器物和饰品。他的作品深受皇室和达官贵人的喜爱,他的铺子生意兴隆,他的名声远播。
李大冶本来是一个勤劳诚实的人,他对自己的工艺十分自豪,他对自己的客户十分尊敬。他从不贪图暴利,从不偷工减料,从不欺瞒欺诈。他的妻子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子,他的儿子是一个聪明孝顺的少年。他的家庭和睦幸福,他的生活安稳富足。
然而,好景不长,李大冶的心里渐渐生出了贪念。他看到自己的作品被高价出售,却只得到其中的一小部分,他觉得不甘心。他看到自己的客户穿戴着金光闪闪的珠宝,却对自己的辛苦不以为然,他觉得不平衡。他看到自己的同行纷纷效仿他的工艺,却抢走了他的生意,他觉得不服气。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收入太少,自己的地位太低,自己的名声太小。
于是,李大冶开始变了。他开始偷偷地从每件作品中挖出一些黄金,用其他金属填充,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利润。他开始故意地提高自己的要价,用各种借口拒绝还价,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身份。他开始傲慢地拒绝自己的老客户,只接受新客户的订单,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名气。他的妻子和儿子劝他收敛,他不听。他的同行和邻居指责他贪婪,他不理。他的客户和朋友离他而去,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金子,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他只在乎自己的荣誉。
李大冶的贪心越来越大,他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他不仅从自己的作品中挖金,还从别人的作品中偷金。他不仅提高自己的要价,还故意制造一些次品,以次充好。他不仅拒绝自己的老客户,还嘲笑他们的穷酸,侮辱他们的品味。他甚至不惜与皇室和官府为敌,拒绝交纳税赋,拒绝接受检查,拒绝服从命令。他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金工大师,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比,没有人能够管束他,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李大冶的恶行终于惹怒了天神。有一天,一位菩萨化身为一位老人,来到李大冶的铺子,想要买一件金器。李大冶看到老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便不屑地说:“你这样的穷鬼,怎么敢来我这里买金器?你有钱吗?你有眼光吗?你有资格吗?快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老人不生气,只是微笑地说:“我虽然穷,但我有一些积蓄,我想买一件金器,送给我的孙子,作为他的生日礼物。你的金器都很精美,我很喜欢,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件?”
李大冶听了,更加嘲笑起来:“你有积蓄?你喜欢我的金器?你想送给你的孙子?哈哈,你真是个可笑的老头!你知道我的金器有多贵吗?你知道我的金器有多好吗?你知道我的金器有多少人想要吗?你以为你拿出几个铜钱,就能买到我的金器?你以为你拿出几句恭维,就能打动我的心?你以为你拿出几个借口,就能骗过我的眼?你太天真了,你太愚蠢了,你太无耻了!你不配拥有我的金器,你不配看到我的金器,你不配进入我的铺子!我告诉你,我的金器只卖给有钱有眼光有资格的人,你这样的穷鬼,只配吃土,只配吐金!”
说完,李大冶便用力推了老人一把,把他推出了铺子。老人摔倒在地,身上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了里面的金光。原来,老人的衣服里藏着一些金子,是他多年的积蓄,是他想用来买金器的钱。李大冶一看到金子,便像看到了自己的命根子,他忘了自己的骄傲,忘了自己的嘲笑,忘了自己的推搡,他只想着抢夺那些金子,他只想着占有那些金子,他只想着吞噬那些金子。
他扑向了老人,想要抢走他的金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的手脚都被一股神力束缚住了。他抬起头,想要求饶,却发现老人已经不是老人,而是一位法相庄严的菩萨。
菩萨对他说:“李大冶,你是一个有才华的金工大师,你本来可以用你的工艺造福众生,却因为贪婪而堕落,因为骄傲而腐败,因为残忍而恶毒。你不仅背弃了你的良心,不仅伤害了你的亲人,还伤害了你的客人,还冒犯了你的上司。
“你的罪孽深重,你的罪行滔天,你的罪果难逃。今天,我来到你的铺子,想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被你无礼地驱赶,还被你贪婪地攻击。你已经无药可救,你已经无可救药,你已经无路可走。你既然喜欢金子,既然想要金子,既然要吃金子,那么我就成全你,让你永远和金子在一起,让你永远吐出金子,让你永远成为吐金兽!”
说完,菩萨便用手指着李大冶的额头,一道金光射出,将李大冶变成了一只金色的狮子。李大冶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声。他想要挣脱,却只能在地上打滚。他想要反抗,却只能感到一阵剧痛。他的嘴里不断地吐出金子,他的身上不断地流出血液。他的金子越来越多,他的血液越来越少。他的生命渐渐消失,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他终于后悔了自己的行为,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想要向菩萨求饶,想要向天神忏悔,想要向众生道歉,但已经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菩萨看着李大冶的惨状,叹了一口气,说:“李大冶,你本来是一个有才华的金工大师,你本来可以用你的工艺造福众生,却因为贪婪而堕落,因为骄傲而腐败,因为残忍而恶毒。你的罪孽深重,你的罪行滔天,你的罪果难逃。
“你既然喜欢金子,既然想要金子,既然要吃金子,那么我就成全你,让你永远和金子在一起,让你永远吐出金子,让你永远成为吐金兽!你的身体将被铸成一尊金像,你的灵魂将被困在其中,你的嘴里将永远吐出金子,你的眼里将永远流出泪水。你的金子将被人们拿走,你的泪水将被人们忽略,你的声音将被人们遗忘,你的名字将被人们诅咒。
“你将被放在一座寺庙的门前,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你的下场,让所有的人都能警惕你的教训,让所有的人都能明白你的悲哀。你将永无休止地受苦,直到你的心中没有了贪婪,直到你的心中有了悔改,直到你的心中生出了慈悲。这是你的因,这是你的果,这是你的命,这是你的运。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你自己走完了这条路,你自己承受了这个结果,你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结果。你只能等待,等待你的救赎,等待你的解脱,等待你的重生,等待你的归去。”
说完,菩萨便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只金色的狮子,一堆金子,一滩血迹,和一声哀嚎。从此,李大冶就成了一尊吐金兽,被放在了一座寺庙的门前。他就这样一直吐着金子,流着泪水,发着吼声,念着名字,等着救赎,等着解脱,等着重生,等着归去。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希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未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归宿。
他只知道,他曾经是一个有才华的金工大师,他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曾经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他曾经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他曾经有一个自己的梦想。但他因为贪婪而失去了一切,因为贪婪而沦落到这个地步,因为贪婪而成为了这个样子,因为贪婪而遭受了这个惩罚。他后悔了,他悔恨了,他悲哀了,他痛苦了,他无奈了,他绝望了。他只能等待着赎清罪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