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祭期有两类人是没有的,一类是资本家、豪绅等有钱人,他们雇了伙房办小伙食,随心所欲。另一类是贫苦居民和农民,他们一年打了多少次牙祭屈指可数。已故的泸州民俗研究者梁心纯老先生曾经说:记得他儿时的一娃儿朋友,家里很穷,他妈妈出门送礼少,不好多带娃儿去,悄悄给他包了“杂包”(就是带吃宴席的东西,跟今天打包可不一样,今天打包大摇大摆,那个时候还是有些偷偷摸摸不好意思),两小块腌肉,他入嘴里嚼来嚼去的不咽,他妈妈担心地问:“吞不下去吗?”那娃儿哭丧着脸说:“吞了就没有了!”可见穷人动荤之珍贵。

“打牙祭”曾被写入川剧戏词。《焚香记》“打神”一折里,旧艺人便曾借“神”之口,指斥戏班的老板。唱的是“初二、十六打牙祭,哪个得你刀头吃(念“期”音)。好东好西拿出去,骨头骨节吾神吃。吾神吃了不争气,跑到后门去打稀。倘若会首知道你,剥你皮来抽你筋。”此虽俚俗,但反映了民间艺人对打牙祭一事的种种看法,戏词对神揶揄嘲弄,对老板痛斥,也表明了旧时各行各业,三教九流对“打牙祭”一俗的普遍关注。

今天的时代至少大多数年轻泸州人无法想象那个艰辛的岁月,你的父母如果是五零后的,起码他们知道长期饥饿是什么感觉。所以老一辈的人为什么节约,见不得浪费,你们根本不知道原因。
由于改革开放带来的实惠,城乡多数人家几乎天天吃肉,早已不再限于初二、十六的两次牙祭。“牙祭”已被推而广之,用以比喻为种种适意的美好享受,借代为尽情惬意的满足。“牙祭期”似已成为过去,但“牙祭”一词仍沿袭不衰。它带给人们的却是历史的回味,时代的留痕,社会的写照,旧俗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