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夏天,我从初中毕业了,经过了三年紧张平淡的学习过后,我参加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考试之一中考。
记得中考那年,我家里从一幢平房搬到了市区里面。市区里面的房子是一幢临近街道、用银色铁皮包裹而成的铁房子,也可以说是一间小铁棚子。
这间小铁棚子一面挨着一排正常的门市房,另一面旁边是一个小区的大门,它正好靠在一个楼甲子,从远处看,如果不去注意,根本会忽略它的存在,对于很多城市中的人来说,它根本也称不上什么家,只是一间棚子而已。
铁棚子里面大概只有20-30平米的样子,大概多少平方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不是很大。前面的屋子里面放上了货架子,爸妈在货架子上摆满了水果、蔬菜。
我父母都是农民出身,在我5岁的时候父母从老家B城搬到了A城,B成的经济落后,父母居住的地方距离市区比较偏远。仅仅靠种地为生,根本不够用,我是87年生人,后面还有一个妹妹。所以,为了生计,为了养活我们姐妹俩,父母从B城的奶奶家,爸爸的老家,搬到了A城。
搬到了A城以后,父母都是农民,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就在A城支起了一个小摊子,做起了小买卖。
爸爸有一门手艺,那就是会爆爆米花。据说我家的那台老旧的爆米花爆锅,是爷爷传到爸爸手里的。
爸爸每天摇着泵爆米花的锅,刚刚20几岁的爸爸,脸上被烟熏的确黑,好像是一名年纪很大的老头。一到时间,爸爸就会向周围的人喊,放炮了,放炮了,然后听见砰的一声,爆炸一般的巨响,圆锅里面的玉米全部变成了金黄色的爆米花。
当时爆米花还是一个新鲜时尚的食物,没有小食品的竞争,小食品的种类不多,爆米花就成了人们炙手可热的零食。大街小巷上,干活的工人、商场里面的卖货的柜员,男女老少,都喜欢吃爆米花。爆米花的生意有几年很火爆。
大概在我上小学了以后,爆米花不再火爆,父母改成了卖水果、蔬菜。爸爸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骑着三轮车在街边上卖水果蔬菜。
就这样过了几年,在我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爸妈在街边租下了,那个很小的银色的小棚子,它靠着街边,是一间门市房,爸妈不用早出晚归的在街边卖水果和蔬菜了,在城市里面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
刚刚搬到A城的时候,我们家在A城的姥姥家暂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在姥姥家的村子平安村租了一段时间的房子。我在那里渡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母攒够了一些钱,在距离市区很近一点的村子和平村,与一户姓徐的人家合买了一栋房子。
那间房子是我住的时间最久的房子,一共住了6年,从小学二年级一直住到了初中二年。
那是一幢白顶大瓦红砖房,房子东侧的房间是和我们合买的姓徐的那户家的,西侧的屋子是我们家住的。一进门首先是有一排长长的走廊,走廊通向厨房,走廊一侧是雪白的墙壁,另一侧有两间屋子。一间大卧室和一间小卧室。大卧室的窗户正对着院子,屋子里面光线很充足明亮。小卧室与大卧室之间有一半是墙,另一半是安装的玻璃,这样小卧室也能进来大卧室里面的光线,不至于那么黑暗。
小卧室里面有一个土炕,土炕与外面厨房里的炉灶相连。天气冷的时候就要把厨房里面的炉子点着,先是用火燃烧的柴火,我家用的柴全是装水果蔬菜剩下的花框,用脚踩碎了,然后用手拆,把竹子或者是树枝做成的框拆成支离破碎的一片片的柴。
然后把这些花框的碎片放进炉子里面,先点燃一块容易燃烧的柴火,然后其他的柴火也跟着点着了。在火势燃烧的最旺的时候,把黑黑的煤放近炉子里面去,大火上面浇上了黑煤,不一会儿煤也被点燃,炉子里面就燃起了红彤彤的煤火。这样炉子里面的烟与热量顺着墙壁管道通向了,小屋的火炕里面,冬天的时候,就是靠这个火炉子取暖。
每当秋末的时候,屋子里面就坠入到了寒冷的潮流里面了,秋末的时候往往不烧煤,只是做饭的时候烧一些柴火,煤一般都要等到真正的冬天来临的时候才烧。所以,到天冷的时候,只是做饭烧了火的那一阵子,屋子里面才会有热乎气,火灭了,炉子冷了起来,屋子里面又会重新变冷。
即便是外面零下20多度的深冬,再炉子里面填上满满的一炉子煤,晚上屋子里是暖和的,但是煤也是支撑不住燃烧到一整晚,在后半夜就已经燃烧成为了灰烬了,谁也不会再后半夜起来去炉子里面填煤,所以,在平房住的时候,冬天的早上特别的寒冷,初冬不烧煤的日子,屋子里面也都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手脚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