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的青烟

文-秦小妖

在很多人眼里，军人特别了不起，吃穿住都不用花钱，而且工资不算低。但是他们都忘了，现在是21世纪，再也不是几十年前，吃穿无望的日子，现在的姑娘们个个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要找个当兵的呢？或许，你能在下面这篇文章中找到一些真实的答案。

一

“我儿子是军官，现在是连长，手里有上百人呢！他是名牌大学毕业，还出国执行过任务，现在他还没娶媳妇，你们有了合适的都帮忙记着哟！”徐妈总是给村子里的人这般炫耀。

尤其是来了说媒的，那几乎是来一个她拒绝一个，“我儿子是解放军，他可是军官，名牌大学毕业的，现在都是连长了，手里上百人，他是国家干部！一般的姑娘想都别想。”来的人每次都是一鼻子的灰。

其实，徐朗的外貌是很一般的，170身高，体重还微胖，五官长得也并不怎么整齐。他当时高中毕业，因为家境贫寒，班主任鼓励他上军校，于是，还真考上了解放军理工大学。徐朗是一个刻苦努力的人，加之头脑伶俐，26岁就当上了连长，这事不知道让徐妈炫耀了多少次。

徐朗老家在山东，单位在河北，他成天忙着工作，无暇顾及个人问题，徐妈在家忙里忙外，一厢情愿不停地给他张罗，逢人就说自己有个儿子多优秀，至今还没娶媳妇，这下好了，村里村外好多人惦记上了徐朗，每年来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不过，徐妈的挑剔也是出了名的，就算媒婆把姑娘带到她面前，她都可能直接回绝，毫不留情面。有些媒婆已经知难而退，而有些，居然愈挫愈勇。

二

那次，村主任要把侄女介绍给徐朗，这是徐妈唯一没有拒绝的一次。

当晚，她给徐朗打电话：“你啥时候休假回来？村主任要把他侄女介绍给你，刚大学毕业，在县里当老师，有工作，以后可省心了，你回来相个亲呗！”

这让徐朗哭笑不得，“真是我的亲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你咋不直接给我包办了算了？”

“我还真想给你包办了算了，你瞅瞅，你都26了，老大不小了，还不考虑找媳妇，你看看村里和我一样大的女人，哪个不是已经有好几个孙子的人。我连个儿媳妇都没，我都不敢出门，怕丢人！”

“妈，等我休假回家，我给你带个儿媳妇回去，你等着！”徐朗不满于父母的介绍安排，故意用了这个缓兵之计。

“那就说好了，你要是带不回来，我就不认你这儿子了！”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得，她居然当真了！看来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这亲妈，他是了解的，这事肯定是当真了，她那暴脾气，如果到时候真给她带不回去个姑娘，她真会和他急眼。

哎，好烦，一晚上辗转反侧。

三

不是徐朗没目标，只是虽然感觉那个叫青烟的姑娘确实不错，但是，徐朗没有追求姑娘的经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表白。

要说工作，徐朗事事得心应手，要说追姑娘，徐朗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如果说追姑娘就和带兵那么简单就好了，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对于当兵的人而言，他们的交际圈子并不广泛，认识的姑娘也是屈指可数。他们解决个人问题的主要方法如下：

1、向隔壁学校的妹子下手；

2、下手或小学、或初中、或高中的女同学；

3、战友之间互相置换资源，我把妹妹介绍给你，你把你同学介绍给我；

4、回家相亲；

5、各种正常的非正常的其他途径。

徐朗呢？从小就是个闷葫芦，看到女生就脸红，他极其不擅长社交，只擅长低着头学习。好不容易上大学了，他刚想学其他同学试图向高中时唯一一个还有点好感的姑娘表白时发现，这姑娘已经被班中的学渣追到手。就这事，让他足足难过了三个月，愣是想不明白。

回想一下自己这惨淡而又空白的感情史，纵然七月份闷热的天儿，心瞬间也就凉快多了。

再说青烟，女白领，在一家教育公司做HR主管，重要的是她和徐朗还是老乡，同一个市的。

当初，原本周末，他和战友赵辉出去吃饭，结果，赵辉的女朋友突然出现，而且还带了青烟，就因为他多看了青烟几眼，就被赵辉认定这是一见钟情！据其他人说，徐朗看姑娘从来不会超过两眼，但是那天，表现超常，偷偷地瞟了别人十来次，这被他的战友抓了个现形。于是，他的战友当即要了青烟的微信号给徐朗，还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好吧，这是故意撮合他两，就算徐朗再不开窍这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吃完饭后，赵辉找了个理由就带着女朋友闪人了，丢下了他们两个。青烟倒还好，并没有那么拘束，她主动和徐朗说：“不着急归队的话，一起散步走一会吧！今天天气还不错。”徐朗木木地回应着：“嗯，好。”

一路上，几乎是青烟问一句他回答一句，他很少和女孩子独处，他不知道该怎么发起话题，不知道怎么才能做个幽默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姑娘喜欢自己。

走了一会，青烟说：“我要回家了，要不然一会就太晚了。”

徐朗学偶像剧里的男主们说：“我送你回家吧！”

青烟说：“太晚了，不用了！”

徐朗说：“哦，那再见！”

瞧，姑娘只是客气了一下，他就当真了，他居然真的就先走了，青烟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果然是个木头。不过这木头看起来很可爱，天然去雕饰，那么单纯，一看就像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如果真的爱起来，应该也是很执拗很专一吧！青烟心里揣测着。

接下来的日子，徐朗总会时不时给她发个微信，内容总是很简单，“醒了吗？”“吃了吗？”“到公司吗？”“午饭吃了吗？”“午休吗？”“下班没？”“回家没？”“睡了没”……

两个人经常会聊天，偶尔也会约会，不过呆子就是呆子，你可别指望他一天两天就能变成一个有情趣的人。

这样的男子应该不是很受人欢迎，不过青烟偏还是蛮喜欢的，简单，清澈，专注，就像盛夏的一泓清泉一样。

四

徐妈一天一个电话，不停问他啥时候休假，醉翁之意不在酒，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个人问题这里，这让徐朗意识到，再这么拖下去，真不行。

纠结了好几天，综合了很多人的意见，很多人给他教了很多的花样，比如送一束花，然后再表白，可这样会不会太俗了？比如，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单位门口，在他们公司门口挂一条巨大的表白横幅，可这样，会不会感觉像上访一样？再或者，直接约她出来，壁咚，把她逼到墙角，先上去强吻，然后再问能不能交往，可是，这样会不会直接被她甩一个巴掌过来？

感情这东西，好烧脑，这东西是不是压根不适合我们这种“单细胞”生物？

过了几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晚上，他找青烟聊天。

“睡了吗？”

“还没呢！”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对，这就是徐朗选择的方式，他不想把感情弄的那么纷繁复杂，还不如直接横刀直入开门见山。

青烟看着这句话，莞尔一笑，对的，这句话非常“徐朗化”，很直接，目的很清楚。她笑着说：“徐朗，很欣赏你的坦诚。实话说，我也蛮喜欢你的。现在一般的恋爱程序，都是男女谈得八九不离十了然后才回家见父母，父母双方如果不满意，那又需要大费周章去争取。想了想，这个过程太痛苦，不如我们调整一下顺序，在你休假前，如果我们相处的非常不错，那么，今年你休假回家时，我也请一周的假期，你带我回你家，我带你回我家，如果父母双方满意，也没什么大的意见，那我们就果断在一起。如果他们有意见，那我们试图努力去解决，如果万一真的是怎么都解决不了的，那我们就早点谁也不要耽误谁，早点奔向真正的光明。”

徐朗又开始抓耳挠腮：“我是感情小白，你也知道。不过听你分析，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们家在农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青烟想了想，回复说：“我们家不富裕，但也不贫寒。和你在一起，我更看重你的个人品质。如果你家在城市，父母又非常好相处，那是最完美不过的。不过如果你家在农村，父母也很好相处，那我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但是如果你家在城市，但是父母又很挑剔，那我也是接受不了的。如果不仅在农村，父母还百般挑剔，我想，那就不用考虑了。”

徐朗的智商不低，但是情商……呃，咱能换个话题吗？

他反复看了几遍才了解透彻了这段话的意思，青烟家住在县城，徐朗家住在隔壁县城的镇子的村子里。父母一直逼着他找女朋友，那么，终于找到了的话，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吧？徐朗这般推测。

“好，青烟，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休假，我先去你家，接受你父母的审核，之后，我带你去我家！”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过去，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系，徐朗给她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尤其是从军这么多年来的辛酸。其实，他们家的家人都不懂他的职业，而青烟，不仅是一个很能谈得来的姑娘，重要的是她很懂他们的工作。

两人的感情，渐入佳境。

五

很快，假期就而来。

两个人回家的路上，表面上都是面不改色，平静如水，那些忐忑和不安，只有自己才知道。

感情有时候就像闯关游戏，我们要闯过对方的那关，入得了对方的法眼，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其次，我们还要能闯得了父母的那关，要让他们满意欣慰，能得到双方家庭认可的感情发展起来总是很惬意的。能过得了这两关的同时，如果两个人的感情还能经得起一些时间和琐碎的磨练，那么，就真的是很适合做一家人的两个人了。

回去的第一天，中午，徐朗直接拎着上千块的礼品去了青烟家，青烟的父母热情款待，他有学历有能力，加之去之前青烟给他分析父母的喜好，他都拿捏的非常到位。

下午，他们在外面的酒店里吃了一顿饭，其乐融融。聊天的时候，他的分寸拿捏的非常精准，不会让人感觉没礼貌，但又不会感觉太能说会道。烟和酒，让他抽他也能抽，让他喝他也能喝，他都能很好的应对，他的酒量不错，酒品也挺好，但是，他不会主动去喝酒抽烟，重要的是他能做到很好的自律。吃完后，徐朗又提前抢着买单，他这一系列言行举止，让青烟的父母对他更是赞赏有加。

对于他的表现，青烟也有些喜出望外。青烟肯定不知道，徐朗走之前，营长和副营长专门找他谈心，了解完青烟父母的喜好，之后给他剥丝抽茧，一步步分析出和他们交往应该注意些什么，怎么做才能更受欢迎，教了他这些人情世故，这才让他能够这般游刃有余。要不然，这小白不搞砸才怪。

终于，这关，轻松度过，看起来并不难。

六

过了两天，徐朗带青烟回家。

到徐家已经是下午，徐父倒还算和善，沉默寡言，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徐妈的眼神，从头到脚，充满了挑剔的味道。

起初看到她，身高不错，身材不错，看起来也还蛮乖巧的，去的时候拎的水果和营养品也不少，起初还挺满意的，没一会徐妈她就在猜：买这么多东西，肯定又是我儿子花的钱。那么多的钱，想想就心疼。

起初，徐妈还能勉强笑着说话，徐妈在家里随便炒了两个简单的菜，同时，还热了前一天的一个菜，自己做了几个煎饼给他们。

徐朗还能笑着应对，青烟环顾了一下他们家，像样的家具还真没几件，生活看起来是很简朴，想到这里，对这顿饭也就了然了些许。

徐妈不停的问她，你做什么工作？一个月赚多少？是不是正式编制？家住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有几个兄弟姐妹？…………

这让青烟多少有些不自在，来之前她问徐朗他妈妈有什么喜好，好不好相处，徐朗拍着胸脯给她说，徐妈人特别好，一千一万个放心就好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青烟一个个一五一十的回答，徐妈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她放下碗筷，给徐朗说：“不想吃了，胃口不好，你们吃吧！”说完便径直走开了。

这让徐朗非常的尴尬，但是，他作为一个被女朋友和老妈夹在中间的人，只能努力化解这尴尬，他继续给青烟卷了一个新煎饼，里面夹了一些新菜，自己吃热菜。他解释说：“我妈身体不好，偶尔胸闷，估计今天天气太阴的缘故，没事，你别紧张。”

青烟那般敏感，已经感觉到了徐妈对自己并不是很中意，确切说，应该是还有很大的意见。

晚上，徐妈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两个房间，徐朗安抚青烟先去休息，青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隐约听到有人在争执，认真一听，正是徐妈和徐朗。

徐妈说：“徐朗，我没想到你千挑万选居然找了一个这样的，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让你当兵，你现在都成了国家干部了，可竟然还找了一个临时工？你是不是想故意气死我？”

徐朗解释道：“大城市里，在公司和企业上班的人很多，不是只有公务员事业单位才是一辈子的保障，有能力有本事，哪里活不下去？有几个人能被饿死？”

听到儿子顶嘴，徐妈更生气了：“放着好好的村主任家侄女，你不去看，你看别人那可是老师啊，后半辈子都有保障了。她呢？以后还会拖累你啊！”她的嗓门那么高，足以让青烟听得真真切切。

青烟从住的屋子，径直走进了他们吵架的那个屋子。徐妈看到她，瞬间有点蒙圈和尴尬，徐朗更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青烟站在那里，铿锵有力地一字一顿说：“阿姨，我虽然不是公务员编制，但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比他们少什么。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业，会自己赚钱，也能养得了我的父母，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你儿子的拖油瓶！”

徐朗拉着青烟：“青烟，这里没你事，你先回屋休息，你别生气。”

看到儿子处处维护着青烟而不是自己的徐妈，更发飙了，她口不择言：“我儿子是人民解放军，他是国家干部，他一个人都管着上百人，他成天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看报纸，啥事不干都能一个月七八千工资，你行吗？谁找我儿子谁享福！”

徐朗拉着徐妈：“妈，你别说了行不行？”

这样的刺激，让青烟更是怒不可遏：“阿姨，你真的觉得找个当兵的有那么完美吗？多少当兵的结了婚，和老婆一年四季能见面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就算住在一个院子里，隔得两三分钟路，谁说是天天能见得着？你有没有想过徐朗的工作有多辛苦多不容易，他去地震救援的时候，山上的石头砸下来差点把人都砸晕过去了；他去抗洪抢险，堤坝上又饿又累，三天都没像样吃上一顿饭；他在单位成天加班，时不时都是半夜三四点睡觉，在厕所都能困得睡得着……”

是的，这些都是在这相识半年的时间里她陪他经历的，每次她都能心疼得掉眼泪，可选择了一个兵，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朗阻止着她：“青烟，你别说了！”

徐妈整个人都惊呆了：“不，不可能，他说他成天坐在办公室，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他说他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辛苦！”

青烟哭着说：“我偏要说！那次，他去抢险的时候，差点从洪水里上不来！差点就命都没了！他的工作真的像您说的一样光鲜吗？我不是正式工作，但我赚得不比他少，我的工作前景也不比他差！重要的是我能理解他，我能支持他工作，我能守候着他！说实话，你们的家境没比我家好多少，我是看中了他这个人，我才愿意跟着他回来，如果即便这样，你还觉得是我高攀了你儿子，那么，我走就是了！”

说完，青烟回屋要收拾行李，徐妈坐到椅子上开始哭个不止，“不，你胡说，你胡说！”

她突然间就嚎啕大哭，拉着徐朗，“徐朗，你给妈说，这不是真的，你的工作并没有那么危险对不对？你并没有那么苦那么累对不对？”

徐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安抚着徐妈：“妈，你别心急，我不是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吗？没那么夸张，我们的工作好着呢！”

说着，徐妈哭得现场一片狼藉，徐父在旁边坐着，从开头到结尾，一直岿然不动，徐朗赶忙求助：“爸，你把我妈看一下，我去看看青烟。”

七

青烟收拾好了行李，固执地要当夜就走，徐朗上前拉她的手，她反复躲避。是的，那一刻，她的情绪到了低谷，很失望！

“徐朗，是你给我说你妈妈很好相处的。”

“青烟，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越说越生气。

“青烟，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从懂事开始，我就一直报喜不报忧，就是怕他们胡思乱想，可我也没想到，他们幻想中的我会成为这种样子。她一直让我带女朋友回来，我终于把你带回来了，总以为她会兴高采烈，谁知道被我弄砸了。”

青烟不管那么多，固执地走向车站。

她站住，认真地和徐朗说：“徐朗，你不用再送了，我和你之间原本是没什么间隙的，但是，如果你妈妈不能接受我，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再冷静的想想吧！再见！”

说罢，径直钻进了班车里，留徐朗一个人在风里。

八

徐朗悻悻的回家，徐妈病倒了。

县医院，他悉心地照顾着她，好像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在病床前守着她。徐妈总是不停地哭，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某种幻想被现实击溃以后导致伤心过度吧！她看着徐朗忙前忙后，她心里越发堵得慌，她看着他的背影，叫他，“徐朗，来，你过来，坐到我旁边来！”徐妈坐起来，招手让徐朗坐她旁边。

“徐朗，你能不能一五一十地给妈说一下，你们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和那丫头说的一样那么危险？”

徐朗苦笑了一下：“妈，她说的都是真的，但也没那么危险。我们的工作比起一般人的比较特殊，确实累，确实辛苦，但是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可是那些愿意嫁给当兵的人，她们会比我们更辛苦，比我们更难。一般的姑娘都不愿意找当兵的，就因为我们的工作太特殊，太忙，有时候可能连结婚的时间都没，可能连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都不能在身边。”

“啊？真的会有那么忙吗？”这些话，又完全超出了徐妈的想象。

“可能还会比这更忙，和我们结了婚的女人她们需要一个人带孩子，需要一个人照顾两边的家庭，很多时候有丈夫和没丈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很多时候都不在她们身边，她们需要一个人承受普通女人的很多很多倍。”

“听起来确实会很不容易，你们不是可以退伍吗？是不是退伍了就好了？”

“退伍，说起来容易，可没个十来年，哪里那么容易退？其实，妈，你认真想想，你看我，长得个子并不高，也不帅。咱们家家境也一般，暂时还买不起车买不起房。我的工作又这么特殊，能找个姑娘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觉得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儿子，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好对不对？再说青烟，她是个好姑娘，她也是她爸妈的心头肉，他爸妈还担心我不能照顾好她，让她受委屈。儿女在父母心里都是最好的，最让他们牵挂的，将心比心，是不是这么个理儿？青烟对我特别好，经常看我缺什么给我买什么，经常为我担惊受怕的，很理解也很支持我的工作，而且也没逼着我必须买车买房才和我交往。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娇生惯养，蛮横不讲理。我原本以为你会很喜欢她，我想娶她，以后好好对她，和她一起好好孝顺您。”徐朗第一次这么和妈妈推心置腹，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哎，徐朗，既然这姑娘这么好，那你去把她追回来！”

“都被咱们家吓跑了，还怎么追？这几天我一直给她发微信打电话，可她啥都不回复，她都好几天没理我了。”

“徐朗，是妈不对，以后妈不这样了！”

徐朗更加失落。

徐妈建议说：“你不要管妈了，你去把青烟追回来吧，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能错过。”

门口，青烟提着一兜水果，把门推开了。徐妈一脸的惊喜。

“阿姨，前几天是我不好，我回去以后，我爸妈把我训了半天，他们说，如果我真心想和徐朗好，就应该好好去解决这个问题，不该那么莽撞。昨天看到徐朗给我留言说您住院了，今天大早上我就赶过来了，在外面打听了一圈才找到您的病房，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阿姨，是我不好，说话太冲，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很诚恳，她能如此大度，这也让徐妈始料不及。

徐妈连忙摆手：“不不不，青烟，是阿姨不对，你是个好姑娘，徐朗找你是他的福气，阿姨应该谢谢你才对，不该那么说你。”

徐妈推了一把站在旁边木讷，傻乎乎的冲着青烟笑的儿子。徐朗这才上前，拉了拉她的手，青烟没有回避。两只手终于大胆的牵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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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芽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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