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是个闯祸精,村里人都叫我"祸害"。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偷吃了家里番茄地里的番茄,被母亲狠揍了一顿。打得我哇哇直叫,母亲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浑小子,就知道惹是生非,啥时候能长点心眼?"我龇着小嘴,心里盘算着下一个惹祸的点子。祸害的名号就这么沾身了,后来慢慢长大,到了青春期也没个正形,成天游手好闲着。
我家祖祖辈辈世代耕读,虽说是书香门第,但家徒壁坛,一穷二白。父亲含辛茹苦供我上学,可我对书本兴趣缺缺,整天游手好闲。高中毕业的那年,我正处在半大小子的迷茫期,对自己的前途一无所知。就在这时,军队征兵的大门敞开了,瞬间给了我一丝曙光和希望。老实说,当时也没太多深思熟虑,能逃离家乡这口闷罐子,我是巴不得的。
1992年的那个秋季,我高举右手,宣誓入伍,穿上那份令人敬畏的绿色军装。哥儿几个,瞧瞧我现在这高大英武的身材,骨子里可是藏着一股叫人小觑不得的能量。说真的,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名军人。整个入伍过程其实挺诙谐的,体格测试的时候因为太瘦,差点被刷下来。好在政审顺利通过,要不就惨了。
部队的生活可谓是酸甜苦辣都给我尝了个遍。吃的是最寒酸的伙食,睡的是最简陋的席铺,每天马不停蹄的操练,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就是这般艰苦环境,锤炼出了一股狼性不器的劲头,战战兢兢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阳刚之士。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回想起来,那段军旅生涯给我留下的可都是些美好回忆。
后来运气不错,通过层层考核,我被选拔为了志愿兵,可高兴坏了。家人们对我是无比骄傲,马上就唱喽起来:"咱们家出了个人才哟!"转业后,我被安置在了阳光小镇上的一个管理所,算是挺体面的铁饭碗了。说实在的,能有这份稳定工作,已经是我这个农家子弟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工作稳定了,接下来的大事就是结婚生子了。彼时我正值壮年,门前的媒婆可是唰唰唰地就把各色佳偶给我介绍过去。要说条件的话,我这个小镇上的铁杆子无疑是上佳人选,可把那些家长给看直了眼。
首先呈上场的就是云萍,那可是我大姑力荐的干部家小姐。别看她长得不出挑,可家世显赫啊,她爸还答应说若是我们的婚事成了,就帮我在县城里找个闲差。说实话,云萍的确一般般,又矮又胖,实在配不上我这个小伙子的颜值。不过她人品端正,家教有素,也算是个中上之选了。
就在我对云萍家的条件三心两意时,一位绝色佳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就是张艳。哎哟喂,那皮肤白皙、身材窈窕、气质出众,我啥时见过这么出挑的女孩子?根本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佳偶啊!得知张艳还是单身,家中却有个残疾弟弟的确是重大负担,我当时就不假思索,对云萍那条路说"不"了。
朋友们可别小看我的决心,年轻气盛时谁愿意将就?我可是拼了命地追求张艳,不远千里,只为娶得心上人。家人们虽然反对,但我一门心思就这么钻牛角尖了。他们说张艳家困难重重,日后会是个大负担,可我能不能顾此失彼?爱情这东西没那么多计较,我就是一眼相中了张艳的完美容颜。
结婚之初的日子过得甜蜜蜜,简直就是蜜里调油。张艳美貌与我的相称,我们恩爱有加,朋友们无不艳羡不已。可好景不长,婚后没几年,张艳就露出了些小毛病。
她那巴不得与人家着相比的小毛病可把我给烦坏了。她总是羡慕邻家的新衣裳、新鲜花草,对我们的生活环境总是不满意这个不满意那个。偏偏她对钱还有股子奇怪的执着,非得把我的工资挥挥洒洒全部花个精光不可。我说她缺乏修养,她却理直气壮地反驳说,当初她可是祖冲之选,我能娶到她已是大幸。
说实在的,张艳漂亮是漂亮了些,可她就是没受过啥教育,眼界也不宽广,总是把钱往外撒。钱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大问题,因为我除了微薄的工资,就只有一间破草房了。张艳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几年的青春年华。
真正的打击来自于张艳的父亲。那一年,他不幸查出癌症晚期,花光了我们所有的家底还是无力回天。我赌气之下打算离婚,可一想到岳母和智障小舅,我又不忍心了。现在看来,当初我的决定是多么草率而付出的代价又是多么沉重啊!